片枯叶为目标练习投掷,叶子高而飘摇,他总是打不中。景宁远远的看着,就想到了《最后一片落叶》的小故事,牵枝连叶的就不吉利的联想到了疾病和死亡,又想到了格日勒,不由得蹙了眉头。而试图把那片叶子击落的武匀在她眼里也变得残忍冷酷,她语气不太好的说,“非要让它落下来你才开心吗?”
武匀正要扔出石子的手顿住了,看看景宁,他丢了石子拍掉手上的沙土,走过来挨着坐在景宁倚着的大岩石上,“看来确实不太高兴。来吧,说说,是升职的机会被人抢走了、还是丢了钱包?”
“这些事情我已经不关心了。”景宁说。她低眉微叹,寒凉的微风拂动顺直的黑发,难得的温顺摸样。黑色宽大的外套裹紧在身上,衣料的皱褶愈发显得肩腰消瘦,阴沉的冬天也更让她多了忧郁。
武匀真想陪她就这么坐下去,安安静静的,不问不说话,天大地大只他们两个,也只是坐着。但是正午过后,寒气一刻甚过一刻,武匀不忍她着凉受寒,问,“遇到了什么事?”
“没什么,拿别人的事情感伤一下。”景宁叹气,“只是越来越觉得没什么事情是放不下的,也没什么是值得拿命去坚持的。这辈子像是能一眼看到头,每一年的自己在干什么都能猜到,好没意思。”
武匀笑了,“怎么老气横秋的,别以为自己看到了一辈子的路,谁知道明天你会遇到谁、遇到什么事。”
“也是。”景宁点头,她不知道在即将结婚前遇到楚端,格格不知道安稳的日子里会得大病,人生处处意外。
武匀的语调一直是不疾不徐的节奏,他的话、他的声音都有让焦躁的情绪渐渐踏实安定下来的沉静和宽厚,“平平淡淡的每一天其实过得都不容易,何况一辈子那么久。世界在变,自己也时刻在变,总觉得自己和周边不那容易沟通,心情和愿望被现实磕打得很厉害。你这是偶尔困惑一下,阶段性发作,我也经常这样。”
武匀的话总是清晰明了,景宁没什么可再说的,心里愈发空落落的,她的小情绪照他的话说来更是没什么意义,“你说的很对,无非都是那么些事。”
“想和我说说你的心事不,不方便就算了。”
“没什么不方便的。”景宁从头讲起了格格的故事。故事很简单,远没有亲历时惊心动魄,“……我走那天格格对我说,她得了病才发觉章博也是爱她的,但她特别讨厌这种考验的方式。”
武匀听完也是唏嘘:“有些惨烈了,你一直看在眼里,又是你的姐妹,感触肯定不同。有机会很想认识下你说的格格,是令人敬佩的女孩,很多男人都未必有她勇敢。”
“等她病好,我带你认识她。”景宁说。
武匀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,稍加力气沉了她的肩,这是一种鼓励。景宁心领神会,回头看他,笑笑,有感谢的暖意。
对视之间,武匀恍然失了神,搭在她肩上的手就变得异样了。落上去时自然而然的,此时像是被烫到,撤不得、留不得,进退两难。
景宁不知道这份悸动,诚恳的说着,“谢谢你陪我,在这里居高临下,心境也能宽阔。”
武匀缓缓收回那只依然麻木僵硬的手,掩饰的笑笑,“我觉得是你我能谈得来。若你带了一只鹦鹉来看景,未必有什么收效,只怕被它叫的更烦。”
景宁笑了,点头称是。时间不早,两人下山。武匀没有像上山时把景宁甩在不远不近的身后,放慢了速度和她并肩往下走。景宁冷不丁打了两个喷嚏,武匀警惕的看着她,很是自责:“糟糕,吹风着凉了,今天爬山是个错误,怪我怪我。”
“我厉害着呢,哪那么容易就感冒了?”景宁嘴上这样说,还是把脸藏到围巾里取暖,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。呵气被围巾挡住,落在睫毛上结了霜。
武匀看着她好笑,“别硬装,你在我眼里啊从来就不是什么‘白骨精’。”
“哦?那是什么?”
“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,七情六欲齐全。”武匀说,说完陡然觉得这句话较于他们目前的关系有些深了,忙转移话题问,“过年你还开车回家吗?”
景宁摇头,“我想早点把爸妈接来,一家人能多相处几天。”
“那咱们不能同行了,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开车回。对了,你的公寓小,伯父伯母过来住不方便,如果需要,我可以把房子借你几天。”
景宁连忙推拒、一再气。这个提议让她很意外、更不合适——超越了她和武匀的友谊,有些不可仔细琢磨的微妙。
武匀则是热心肠的摸样,“难道要住宾馆?大过节的,没有家庭气氛。我家离你家不远,顺便你帮我照看一下房子呗。”
景宁的套被他这句话松动,说,“我考虑考虑。”
“不要气。”
“不气,大半可能是要借的,多谢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武匀在心里不补充一句:乐意之至。
回到办公室大家都下班了,只有晶晶还在,慢腾腾的收拾着东西,一看就是不想走的在耗时间,像极
第十一章 借房子吧(2/5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